起因是一段15秒的变装视频。

视频中，一名身穿白色上衣的青年男子喃喃自语，“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伴随一阵自嘲的冷笑，他将手中作势要喝的易拉罐猛地摔到地上，并愤怒骂出了“焯”，镜头一转，他换上了电影《蝙蝠侠》中哥谭市小丑的仿妆。

这段名为《哥 谭 噩 梦》的土味视频从快手被搬运到B站后大受欢迎，截至目前播放量达到1552万。

这段素材也引起鬼畜区的狂欢。近两个月内，B站播放量100万以上的“哥谭噩梦”主题的鬼畜视频不少于48条，原视频中提到的“焯”、“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等台词也成为弹幕区常客。

“一天不看难受，看完难受一天”，是大多数B站观众对“哥谭噩梦”的评价。

“哥谭噩梦”的连锁反应不止于此，视频**镜博主“哥谭噩梦赫然”（简称“赫然”）的B站粉丝量也在持续增长。据新榜旗下新站数据显示，11月“赫然”B站账号涨粉70万，目前粉丝量达88.2万。

是谁在关注“赫然”的视频？他的内容有哪些不一样的吸引力？

单月涨粉70万，“哥谭噩梦”是什么梗

成为B站的“哥谭噩梦”之前，“赫然”创作视频的第一站是快手。

2018年起，“赫然”开始在快手发布小丑系列的土味视频，当时使用的希斯莱杰版面具。

2019年开始，他摘下面具，真人出镜，时而端着大杯啤酒，哭丧着脸说土味情话；时而化身人生导师，用一口豪爽的东北腔解答情感问题；时而拿出夸张的道具，演绎一段“虐恋情深”。

虽然尝试多种风格，但“赫然”在快手的更新频率并不固定，有时两月一更，有时一周两更。

今年10月前，“赫然”快手主页的大多数视频点赞量在1万左右，单条视频最高点赞量9.5万，8-9月甚至出现了视频点赞量下滑的趋势。

直到他在视频中扮上《蝙蝠侠》中的小丑仿妆，在10月7日被B站UP主“蔡凃坤”搬运到B站，并配上标题《哥 谭 噩 梦》。

这段土味短视频在B站广泛传播开，引来各种版本的二次创作。有网友调侃“希斯莱杰为了演好小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这视频看了三天三夜”。

目前，“赫然”的快手主页没有找到这段视频。但10月以后，他在视频中都带着一样的小丑仿妆。

或许是心有不甘，他在快手发了一条说说：“其实挺尴尬的吧，我写了好多语录，语录火了，我人没火……现在我的脸成了个笑话，我人火了。”

评论区有网友肯定他“你火了，表情包真的很火”，也有网友评论“小丑只会笑，不会流泪”，像是某种隐喻。

变幻莫千的流量时代，能被看见是一种运气。虽然因为“变成笑话”独自发牢骚，但“赫然”并没有停下“哥谭噩梦”的营业脚步。

10月9日，“赫然”入驻抖音，解释由于原创问题没法发布原视频，但为了满足粉丝要求，自己重新拍摄了一段还原视频。

10月16日，“赫然”在B站发布了一条名为《哥谭噩梦来B站》的视频，以谦卑的语气请教怎么剪辑视频。

目前，他基本每天更新一条B站视频，并且迎合用户喜好，不仅cos影流之主，在镜头前扭得有模有样，还结合热门BGM《零元购》创作了一段新视频。

11月3日，“赫然”翻唱了B站2019百大UP主“倒悬的橘子”的鬼畜作品《美猴王》，引来后者在评论区留言“焯”。

除了“赫然”自己整活，围绕“哥谭噩梦”的二创内容也是花样翻新。

UP主“一大筐会飞的草莓”融合刘华强买瓜的段落，来了一个铁锅“焯”瓜；UP主“彩风君”将舞台搬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青青焯原”；还有UP主剪辑了7分多钟的合集，一次“焯”个够。

B站UP主“火山哥哥”制作了一款“哥谭噩梦”主题的游戏

除此之外，“赫然”并不想被“哥谭噩梦”的标签限制住，他开始分享日常生活，比如在家做饭，跟老婆孩子一起出游。美满的家庭生活让不少网友诧异，直呼“小丑竟是我自己”。

可能是人红是非多，有网友翻出他早期的快手视频，质疑他低俗、审丑，评论区出现了一些引战留言。对此“赫然”的回复比较激烈。

事后，在《哥谭噩梦赫然的退伍证，军装 奖章 别骂了别骂了》的视频中，他声明自己是一名退伍军人的身份，无法忍受一些针对人身跟家庭攻击的恶性留言。截至目前，该条视频播放量达到632.4万，也是播放量最高的一条视频。

5天后，他又更新了一条题为《深入讨论网络暴力与键盘侠【哥谭噩梦】》的视频，解释自己因为引战留言发表了不当言论。视频后半段，他引用了罗翔对于网络暴力一段分析，借此说明该事件对于自己的影响。

不会停止的鬼畜梗

与“赫然”相似，上一个因鬼畜内容在B站爆红的博主是“影流之主”，两人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2019年1月，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在抖音发布了一段魔性的舞蹈视频，伴随着当时的网络神曲《爱河》，这位从头到脚被黑色保暖衣包裹的博主灵活妖娆地扭动身体，并使用特效复制出三个自己。

无巧不成书，同年8月，UP主“北极熊剩飯”将这段舞蹈搬到了B站，取名为《影 流 之 主》，引来大波围观，目前该视频播放量达8794万。

不少UP主也翻跳这段魔性的舞蹈。去年10月，“猛男舞团IconX”重新演绎了一遍，截至目前播放量达到1047万。

当“影流之主”这支舞蹈刷屏B站后，原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不仅将抖音ID改成“影流之主”，并建立自己的B站账号“影流之主1”，发布各种舞蹈视频。

好景不长，由于直播抽烟、与观众互喷等负面事件，“影流之主”在B站的热度并没有维持很久。截至目前，今年“影流之主”仅更新8条视频，最新一条视频的播放量为1.2万，粉丝数量停留在34.7万。

他的B站首页显示着“商务合作私信留言”的简介，但往期视频中并未出现商务合作的内容。

同样，鬼畜UP主变现也是摆在“赫然”面前的问题。

我尝试多次添加“赫然”首页的商务微信，不过并没有回应。该微信的签名是“朋友圈接广告推广，亲测严选推送粉丝福利”，并没有提及其它平台。

或许是意识到鬼畜题材的受限，“赫然”才会开始分享更多日常生活的内容。对于“赫然”的转型，支持他的网友表示了认可。

年轻人喜欢看鬼畜，因为这是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通过拆解原有的视频素材，加以特效重新剪辑，或者与其他鬼畜元素拼接，创作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主题。好笑洗脑是鬼畜视频的重要意义之一。

小丑梗的火爆不仅是搞笑，更重要是引发的共鸣，“小丑竟是我自己”、“舔狗文化”已经成为大多数年轻人的口头禅之一。“赫然”的出现，就好像人形小丑走到你面前，他扮演的仿佛是你自己。

有网友将该视频拆解成“自嘲、转折、恨”等多个递进的情绪

近一年来，B站鬼畜梗的更新速度越来越快，有网友在评论区总结道：

1月“卖宽带”，2月“两只老虎”，3月“心疼giegie”，4月“潘嘎之交”，5月“三点饮茶”，6月“蜜雪冰城”，7月“华强买瓜”，8月“油腻男”，9月“零元购”，10月“鱿鱼游戏”，11月“哥谭噩梦”。

只不过，能够成为全民破圈之势的鬼畜梗却有限。当“赫然”在B站鬼畜区刷屏的同时，他的抖音、快手粉丝数量都没有突破200万。鬼畜梗不会停，但出圈难度系数似乎却在提高，而这或许也是大多数鬼畜UP主寻求转型的原因之一。

截至目前，“赫然”在12月还没有出现播放量100万以上的B站视频。“哥谭噩梦”或许会过气，但前方还会有新的鬼畜梗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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