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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落日飞车
上周，祖龙娱乐被调出了港股通，次日股价跌破了3元，引来股民哀嚎一片（注：港股通指投资者委托内地证券公司，经由上交所设立的证券交易服务公司，进行港股交易。港股通半年调整一次，股票被调出后，投资者不能再通过港股通买进它，但可以售出）。
这其实并不意外。
自2020年7月赴港上市，祖龙的股价便整体呈下滑趋势，去年年底就曾跌到过每股2.16港元的价格。前不久公布的2023年中期业绩，2.33亿元的巨额亏损又一次降低市场预期。而这已经是它上市三年来连续七个报告期出现亏损了。现在公司市值不到22亿港元（约合20亿人民币），对比巅峰时期（2020年9月）的217亿港元，缩水接近九成，甚至低于公司现有资产（截至2023年6月30日，祖龙的总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按公允价值计量的资产合计约为23亿元）。
在外界看来，祖龙就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一方面它的研发基因很强。创始人出自清华大学，端游时代就开启了研发之旅，凭借《完美世界》《梦幻诛仙》《神魔大陆》《龙族幻想》数款产品，早早奠定了MMO大厂的地位。同时它也很有野心。触角从MMO衍生到女性向、SLG、射击、策略卡牌等赛道，交出了虚幻引擎4制作的女性向游戏《以闪亮之名》，现在重点布局射击游戏——该品类有较大几率诞生全球爆款，但往往需要大量资金和人力支持，且要求团队具备较高的研发水平。
另一方面，质疑同样围绕着它。旗下爆款不少，有6款产品全球累计流水超过10亿元（其中1款流水超过40亿，3款超过30亿），但公司至今仍未跨过盈亏平衡点。
上市后，祖龙的困境暴露在更多人的眼前。从2017年开始，公司年营收在5亿~14亿元之间，其中2019年、2020年在自研MMO《龙族幻想》、自研SLG《鸿图之下》的推动下，营收出现大幅增长，均达到10亿元以上。然而七年来却只有2019年是盈利的，近四年累计亏损超过20亿元。
究其根本是祖龙很舍得花钱搞研发，每年投入数亿元，最近几年更是毫不手软，2021~2022年的研发费用均超过7亿元，甚至一度超过了营收。做游戏就是一场豪赌，这点在祖龙身上尤为明显。像前面提到的射击游戏，它一口气就押注了3~4款，而它赌的大概就是只要有一款能成功。但高投入未必就能带来高收益，再加上其产品的研发周期通常都比较漫长，这就导致公司长期入不敷出，连年亏损的财报也拖累了股价。
公司自去年进行了多次人员优化，近一年减员375人，研发为减员重灾区。在经历几轮降本增效后，今年上半年研发开支同比降低了19%。
随着多款储备预计在1~2年内陆续进入验收阶段，打翻身仗的希望也被寄托到新品身上。
在所有新品中，射击相关的储备最多，包括MMO+射击《阿凡达：重返潘多拉(Avatar: Reckoning)》、开放世界+射击《代号：重生》、生存射击《Mission Evo》（又名《代号：Spark》）、以及MMO+射击《项目H》等。
其中，《阿凡达：重返潘多拉》是祖龙重要的战略产品。迪士尼的IP授权（以电影《阿凡达》作为背景）、腾讯Level Infinite负责全球发行、祖龙从MMO到射击品类的大胆尝试、虚幻引擎4开发、PVE和PVP相结合……这一系列标签使得游戏自2022年初曝光后就备受关注。本作原计划在2022年推出，现在估计要到2024年才能实现全球上线。
游戏已在海外进行过多轮测试。今年6月，官方在菲律宾地区开启了超过30天的付费删档测试，这也是其首次商业化测试。本次海外测试招募的玩家没有特别明显的标签，除了少部分核心用户，多数为泛用户。据了解，收获的反馈优于去年年底的测试。期间祖龙联合腾讯在国内也进行了一次10天左右的小规模测试。今年8月，游戏拿到了版号，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下半年登陆东南亚市场。
部分人士认为，《阿凡达：重返潘多拉》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哈利波特：魔法觉醒》。二者的开发背景极为相似，都有超级IP的加持，背后站着资深的研发团队，且无论是前者的发行方腾讯还是后者的研发方网易，均在射击手游赛道、Gaas方向保持着领先优势。《哈利波特：魔法觉醒》虽然在上线一年后畅销榜排名大幅下滑，但它首月创下了11亿流水。
不过也有人质疑「阿凡达」IP的影响力已不及当年（从系列电影第一部、第二部的票房数据可以看出），加上育碧今年年底也计划推出一款阿凡达IP主机游戏，祖龙的这款产品推出后能否取得巨大反响，还是一个未知数。
《代号：重生》和《Mission: Evo》均采用虚幻引擎5制作。
《代号：重生》出自祖龙之手，是一款原创IP的多平台游戏。去年年底，祖龙在官方微信公众号展示了一个基于虚幻5打造的游戏Demo《Ruin》，在制作过程中，团队逐步摸索、尝试和了解海外3A大厂的游戏开发流程。当时「射击游戏」《代号：重生》也出现在这篇推文中，官方透露游戏正在研发之中。另有消息称该产品将与国际知名团队合作，可能会加入人工智能NPC。
《Mission: Evo》则是由祖龙投资的淮安炎龙互娱（祖龙占股40%）负责研发，发行权交给了朝夕光年（Nuverse）。本作是一款融合了生存建造和战术竞技的手游，单局时长以七天为期进行结算。去年游戏以《Project: Evo》为名在海外进行测试，随后开启了国内测试，今年5月又更名为《Mission: Evo》，并登陆多国Google Play。目前官网预约人数已经接近200万。
此外，祖龙还有几款储备值得重点关注。分别是自研的《三国群英传：鸿鹄霸业》《项目E》《代号：IM》，以及代理的《Madtale: Idle RPG》等。
《三国群英传：鸿鹄霸业》基于单机版的「三国群英传」IP打造，是祖龙继《鸿图之下》（腾讯代理，累计流水超过15亿元）、《Age of Chaos》（去年下半年在海外测试后再无消息）后的第三款自研SLG。据介绍，本作借鉴了《鸿图之下》的核心优势，玩法上做了简化，与重策略的SLG形成差异化，比较容易上手。游戏于上个月在中国大陆地区开启技术测试，目前在申请版号中，预计今年在亚洲地区上线。
《项目E》（暂命名为《代号：黄金瞳》）和《代号：IM》都是由虚幻4引擎打造的卡牌游戏，计划在明年推出。前者根据《龙族》系列小说和动漫改编，今年8月上旬在腾讯视频动漫年度发布会上首次曝光，整体风格偏二次元，更注重卡牌收集和战斗策略。后者为原创IP，由祖龙上海研发中心操刀，游戏采用水墨式画风，在传统卡牌玩法的基础上又加入了RPG元素。
值得一提的是，祖龙于2018年年底推出的《龙族幻想》也是基于「龙族」IP改编，游戏由腾讯代理，截至2023年6月30日，累计流水超过43亿元，在全球拥有4300万注册用户。按照前作的表现，祖龙应该也会把《项目E》列为王牌产品。今年上半年的财报电话会议中，高管透露《项目E》计划在8月底开启中国大陆地区的首次测试，目前貌似还未有动静。
《Madtale: Idle RPG》的研发商为北京唯加互动，后者在2021年获得祖龙投资。本作是祖龙发行的首款放置卡牌RPG，采用竖版半屏的自动战斗玩法，在卡通风格的框架下融合了童话反转元素。游戏早些时候在欧美及东南亚地区上线，首日取得美国、法国、泰国等地区iOS免费榜前10的成绩。期间祖龙并未对其进行大规模投放，流水表现还有待观察。游戏计划明年登陆亚洲地区，据透露已经提交了版号申请。
储备之外，祖龙现在运营有13款游戏，其中几款老产品仍在贡献营收，但主要收入来源为上线不久的《以闪亮之名》。该产品研发超过3年，由于在画面和技术上的优势，一度被视为女性向手游的黑马，公司内部也对它有较高的期许。
游戏于2022年率先在海外发布，今年3月登陆中国大陆地区，首月流水过亿，后续则通过版本更新和新内容的持续投放，实现流水脉冲式增长。具体来说，官方每三周会推出一次卡池更新活动，而基本上每次举办大型活动，游戏都能冲进畅销榜TOP10。同时，官方选择了女性用户居多的小红书平台作为宣发主阵地，据介绍《以闪亮之名》是小红书首款热度最高的游戏，在拉升收入曲线方面，小红书给予了不小的助力。
另外，今年7月《以闪亮之名》港澳台服发生了一起运营事故，最终官方做出港澳台服停更的决定。好在上周游戏又推出了PC客户端版本，多少能弥补部分损失。
按照祖龙当前的研发支出水平，目前账上现金估计还能继续支撑公司1~2年，但之后就很需要「下一个爆款」续命了。
未来刺激股价上涨的关键，要么是爆款出现，要么是年报上的数据变「好看」。考虑到祖龙把多款自研产品的运营权都给了出去，在收入分成上会作出一些让步；加上现在已经进入9月份，即使年内有重磅新品上线，流水表现不突出的话，对年报的贡献也比较有限。
这也意味着，当下公司对爆款的需求更加迫切，尤其在股票失去了港股通这部分的流动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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