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丨宁晓敏 见习生丨陈力

短视频“老二”快手（01024.HK）的日子并不好过。

8月22日晚间，快手披露了市场期待已久的半年度报告。上半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529.61亿元，同比增长23.9%，经营利润为6.05亿元，其中，二季度，经营利润约15亿元。

快手创始人程一笑在财报中表示，“我们很自豪在2023年第二季度实现了盈利能力的又一个关键突破，取得自上市以来的首次集团层面净利润，这得益于我们持续扩展充满活力的用户和内容生态系统、优化变现模式和提升运营效率……”

实际上，快手的首次集团层面盈利，仅仅属于数据方面好看，公司尤其是员工有些苦。因为，公司扭亏为盈，很大程度上是降本的结果。仅仅雇员福利开支，上半年去年同期减少9.34亿元。

二级市场上，2021年2月初上市以来，快手的股价大幅下跌，对应的市值，从最高的1.72万亿港元缩水至目前的2944亿港元，减少了整整约1.42万亿港元。

用户增速放缓使用时长下降

快手的营业收入实现了快速增长，但存在隐忧。

单纯从营业收入数据看，快手的数据较为漂亮。

上半年，公司的营业收入为529.61亿元，与去年同期的427.62亿元增加逾百亿，增幅约为23.9%。2022年上半年及2022年全年，公司营业收入同比增速分别为18.3%、16.2%。今年上半年，营业收入明显提速。

分季度看，今年一、二季度，公司营业收入为252.17亿元、277.44亿元，同比增长19.7%、27.9%。

从营业收入贡献的区域看，上半年，国内市场收入521.8亿元，同比增长22.5%。海外市场收入为7.9亿元，去年上半年的1.5亿元，收入增幅显著。

按照业务类型划分，今年二季度，公司在线营销服务收入143亿元，同比增长30.4%。主要是由于广告市场复苏及公司加强产品能力和基础设施，推动广告主数量及广告主投放增加，尤其来自电商商家的投放。

直播业务收入为100亿元，与去年二季度86亿元相比，同比增长16.4%，原因是每月付费用户平均收入贡献增长，并得益于公司不断丰富内容供给、优化直播生态系统及探索用户喜好和需求。

其他服务收入为34亿元，同比增长61.4%，源于电商商品交易总额的增加及电商业务策略的持续完善。活跃商家数量和电商月活跃付费用户数量的增加，带动电商商品交易总额的增长。

上半年，快手电商商品交易总额为4902亿元，同比增幅为34%。2021年、2022年同期的交易总额分别为2640亿元、3663亿元，对应的同比比增速分别为141%、39%。今年上半年，电商交易额创了新高，但增速最低。

备受关注的是用户数量变动及使用时长。

今年二季度，快手应用的平均日活跃用户及月活跃用户达3.76亿及6.733亿，分别同比增长8.3%及14.8%，用户社区规模达历史新高。去年同期，这两个指标数据分别为3.47亿、5.87亿，同比增长18.5%、15.9%。

今年二季度，每位日活跃用户日均使用时长为117.2分钟，公司称，得益于日活跃用户的快速增长，快手应用的用户总时长继续实现同比增长。去年二季度，每位日活跃用户日均使用时长为125.2分钟。

对比发现，二季度的营业收入经营业绩明显优于一季度，但平均日活跃用户及月活跃用户同比增速均明显放缓，每位日活跃用户日均使用时长下降。

作为一家短视频APP企业，核心竞争力就是庞大的流量优势。如果用户增长不及预期，或者说增速放缓，势必会影响公司变现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快手已经被抖音甩出很远。

公开数据显示，2022年，快手平均日活跃用户3.56亿，抖音则超过6亿。2022年，快手电商交易总额为9012亿元，同比增长32.5%。未经证实的数据显示，抖音2022年电商交易总额1.41万亿元，同比增长76%。

降本带来的盈利恐难持续

虽然营业收入实现了快速增长，但快手的经营利润增长并不正常。

根据半年度报告，今年上半年，快手的经营利润为6.05亿元，上年同期为亏损94.30亿元，同比大幅扭亏为盈。上半年，经调整后的经营利润为27.36亿元，上年同期为亏损50.34亿元。其中，二季度，公司经营利润为14.81亿元，经调整后为26.94亿元，去年同期为亏损31.76亿元，调整后为亏损13.12亿元。今年一季度，经营利润为亏损8.76亿元，调整后为盈利4200万元。

快手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程一笑在财报中表示：“我们很自豪在2023年第二季度实现了盈利能力的又一个关键突破，取得自上市以来的首次集团层面净利润，这得益于我们持续扩展充满活力的用户和内容生态系统、优化变现模式和提升运营效率......”

不过，快手的扭亏为盈源自于全面降本，降本是否合理，值得商榷。

具体而言，今年上半年，公司营业收入同比增长23.9%，销售成本为273.15亿元，较上年同期的242.10亿元增长12.8%，明显低于营业收入增速。上半年，公司综合毛利率为48.42%，同比上升5.04个百分点。对应的净利率为1.14%，上年同期为-21.84%，同比上升22.98个百分点。

期间，费用方面，上半年，公司销售及营销开支173.59亿元，上年同期为182.51亿元，在营业收入增长近百亿的情况下，销售及营销开支反而减少8.92亿元。其中，一、二季度的销售及营销开支分别为87.23亿元、86.36亿元，同比分别减少7.65亿元、1.26亿元。

上半年，公司行政开支18.64亿元，较上年同期微增0.37亿元，研发60.75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减少7.3亿元。

单单从雇员福利开支方面看，二季度及上半年，公司该项开支分别为46.12亿元、91.35亿元，同比分别为减少3.21亿元、9.34亿元。这方面的开支大幅减少，一方面，可能是人员减少较多，另一方面是工资福利减少。

综上，今年上半年，在收入规模快速增长的情况下，快手的销售及营销开支、研发开支及行政开支三项期间开支，不仅没有相应增加，反而压减了15.85亿元。据此判断，快手上半年的盈利，主要源于全面压降成本开支带来的。

市场担忧的是，靠压降成本开支维持盈利，快手能走多远？

二级市场上，快手的股价跌幅较大，市值严重缩水。

2021年2月5日，快手登陆港交所，发行价115港元/股，开盘价338港元/股，收盘价300港元/股，10天后，即当年2月16日，股价上涨至417.8港元，较发行价上涨了263.30%，市值高达1.72万亿港元。到今年8月24日，虽然当日大涨5.43%，收报67.90港元/股，仍较上市初期的巅峰下跌了83.74%，市值为2944亿港元，较巅峰时刻缩水了约1.42万亿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