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艾森

编辑 | 尹岳

近日，一则“美国联邦法院认定比特币属于‘货币’”的消息在区块链世界疯传，再次引发了人们对于比特币到底是货币还是资产的讨论。

自2008年10月31日比特币创世论文问世，距今已有12年之久。比特币价格从0到最高迫近2万美元，有人暴富，有人巨亏。经历过暗网交易、黑客盗取、监管打压、机构操纵，质疑和反对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不过，谁也不能否认，比特币打开了加密货币的潘多拉魔盒，并逐步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世界各国政府对比特币的态度也日渐清晰。

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理事、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博士生导师胡定核对《链新》表示，各国界定比特币的理论依据主要有债权说、物权说、知识产权说以及新型权利说等多种观点。

从全球范围来看，当前各国监管体制下相关比特币的法律属性大相径庭。

7月25日，位于**特区的哥伦比亚联邦地区法院拒绝撤销对一家比特币地下交易平台经营者Larry Dean Harmon的刑事指控，称Harmon经营未经许可的货币传输业务，并涉嫌洗钱。

在**特区《货币传输者法》中，虽然没有将比特币严格定义为“货币”，但该法院还是采用了“货币”的含义。据彭博社报道，上述法院首席法官Beryl A．Howell称，货币通常是一种交换手段、付款方式或价值储存方式。因此，该法官认为比特币就是这些东西。

中央财经大学中国互联网金融创新研究院院长黄震认为，将比特币定义为“货币”可能是出于美国对自身情况的考量。现在比特币在美国的应用已越来越广泛，对比特币持有人的法律保护也是全球性问题。因此，美国将比特币定义为“货币”，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全球性的示范意义的。

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各州都有独立的法律体系，是否将比特币认定为货币，各州情况不同。从监管机构来看，美国的几个主要监管机构有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美国国家税务局（IRS）等，它们对比特币的定位也不一样，有着不同的监管措施。

今年5月，上海市第一中级法院为一桩拖延多年的比特币案件做出裁定，“比特币是中国法律保护的资产”。

上海市第一中级法院官网显示，该案二审认定比特币属于网络虚拟财产，应从法律上予以保护，通过不合法手段取得的比特币应当全部返还或折价赔偿。

该案的主审法官对此解释称，从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文件来看，比特币就是一种资产，并且中国的法律并不禁止公民持有比特币。但上述文件同时否定了包括此类“虚拟货币”作为货币的法律地位，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不能也不应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使用。

事实上，近几年在我国司法机关判决当中，对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引发纠纷案件的审理，均保护了权益所有人的比特币所有权。

检索中国裁判文书网发现，涉及比特币的案件已由2014年的12份文书飙升至2019年的618份，主要涉及盗窃、诈骗以及扰乱市场秩序等方面。

今年5月2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并自2021年1月1日起施行。其中，第一编总则中的第127条再次明确将数据及网络虚拟财产纳入到法律保护范畴。

中国银行法学会理事肖飒向《链新》指出，目前比特币的合法财产属性得到了法院判决的认可，其它虚拟代币尚未得到法院判决确认。不过，只要符合“财产属性”所具备的要件，并且不违反我国其他法律规定的代币，可以期待将被法院认定为合法财产并纳入遗产继承的范围。

长期以来，俄罗斯对于加密货币的认可度不高，是比特币最大的受限市场之一。不过，俄罗斯民众的投资热情却不降反增。

曾有调查显示，俄罗斯有超过9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想用加密货币，有40%的参与者把比特币等加密货币看作是一项很好的长期投资。

7月22日，俄罗斯国家杜马（下议院）通过了《数字金融资产法》。该法案同意给予数字资产合法地位，允许从2021年起在俄进行数字金融资产交易，但禁止在俄境内将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则指出，相关法律对“数字货币”和“数字金融资产”进行了定义和区分。该通讯社称，根据该法律，数字金融资产可以被作为抵押物、买卖对象，可以用一种数字金融资产交换另一种，包括货币索取权、证券权利、要求转让证券的权利、参与非上市股份公司资本的权利，但数字金融资产不是支付手段。

7月31日，据俄新社消息，俄罗斯总统**签署了前述《数字金融资产法》。该法案允许俄罗斯银行和交易所成为数字金融资产交换运营商，并有权进行买卖交易和此类资产的交换，但必须在俄罗斯央行进行特别注册登记。俄罗斯银行有权确定数字金融资产的标志，合规投资者可以购买一定数量的数字金融资产。

不得不说，比特币的合法化进程在俄罗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日本是全球有名的加密货币友好国，也是全球第二大数字资产交易市场。据分析人士估算，日本有超过600万数字资产投资者。

早在2016年5月，日本内阁就签署了《资金结算法》修正案，将数字货币纳入法律规制体系之内，承认比特币为合法的支付手段。

2017年4月，日本政府修订了《资金结算法》。在该法案中，日本承认比特币是一种合法的支付方式，并为交易所制定了一系列标准和规则。同年7月，日本政府正式终止了在交易所购买比特币所需支付的8%的消费税。

知名区块链信息平台、日本数字财经创始人李晨向《链新》表示，目前比特币在日本不属于法定货币，属于加密资产，但它可以作为支付手段来流通。不过，近两年来，日本对于交易平台的合规要求日趋严格，合规门槛极高。

与此同时，日本金融厅下属的加密货币交易所行业协会在2019年9月颁布了《新币发售相关规则》及配套的《关于新币发售相关规则的指导方针》，允许公开发行和销售代币进行融资。

目前，欧盟仍未发布有关比特币合法性的任何正式决定。

前不久，欧盟委员会数字创新和区块链部门负责人Pēteris Zilgalvis在其发布的金融科技文章中指出，除非有明确的理由，否则欧盟委员会无意对其进行监管。他认为，比特币和区块链现在处在一个现实而乐观的时期，炒作正在减弱，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健康的。

不过，各个欧盟国家均已表明了各自的比特币立场，一些国家积极拥抱，也有一些国家相对消极。

早在2013年8月，德国金融部正式认可比特币成为一种“货币单位”和“私有资产”。此外，德国财政部还表示，他们不会对比特币进行征税。在芬兰，中央税收委员会（CBT）通过将比特币归类为金融服务，被视为商品，赋予了比特币免征增值税的地位。

今年3月，法国楠泰尔商业法庭裁定比特币为可替代无形资产。法国雷恩商学院副教授Roman Matkovskyy称，这一裁决是法国加密市场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