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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早已不再遮遮掩掩,​为何拼多多惹起众怒
2022-01-07 16:40:28



1月3号,知乎网友网上发帖求关注,让“拼多多23岁女员工凌晨下班路上猝死”这件事开始暴露于大众视野。话语中透露着绝望,「真的没人敢站出来讲一句话吗?」。


事情爆出后,被压制的各方声音不断加入对拼多多工作制讨论或声讨。在知乎的热帖中,拼多多给予了回应,但随后秒删。官方无厘头的回应进一步挑起众怒,引爆全网,登上热搜。

文 | 董伟

这是盖雅学院第192篇原创图文

与愿意思考的HR一同成长


从被删掉的官方回应中,我们能看出官方的三个态度:

  1. 底层的人民,要生存必须拼命;

  2. 这是拼命的时代,是社会的问题,不是我司的问题;

  3. 员工自己可以控制努力程度,无人逼她努力。

随着拼多多出面辟谣和道歉,以及知乎的介入澄清账号真实无误,让事情的真相愈发玄乎。网友不禁怀疑,拼多多的PR故意而为之——早已产生不满情绪,借此机会爆出真相。

真相究竟如何,我们暂且无从得知。

但一篇短小且秒删的回应,已激发矛盾、触发众怒。背后不仅是因为文字中渗透着无情;更是因为作为官方媒体,拼多多在强词夺理,偷换概念,有违大众的意志。

正如在回应中,拼多多所说,时代如此。的确,不只有拼多多一家企业在提倡奋斗者精神,华为的奋斗者为本,阿里的“不为996辩护,但向奋斗者致敬!”等等。

「奋斗者」似乎已经成为互联网人企业的标签。996也早已不再遮遮掩掩,但为何偏是拼多多惹起众怒?

01/

没有认可员工价值

视员工为“底层人民”,还是价值贡献者?

每家企业都有自己的商业目标和战略,有美好的愿景。创始人或高管们在谈起愿景和战略时,往往慷慨激昂。因为战略和愿景是他们精心谋划而出,如同在自己人生之路的不远处,又插上一面“占领”的旗帜。

但当战略解码至各部门、各个员工时,员工往往只知道目标与企业战略有关系,却不知道与自己的人生规划和职业规划有什么关系。

拼多多决心要打开“社团买菜”的市场时,同样呼吁员工跟随企业开疆扩土。

但在这个过程中,是否有将员工视为有价值的同行者或伙伴?还是视为开疆扩土必要的“牺牲品”或所谓的“底层人民”。

作为管理者,在呼吁奋斗精神和996同时,或许更需要关注个体能从奋斗中获得什么,与他们人生各个里程碑存在什么关联,物质或成长——对问题的看法、遇上困难的态度、对人生的态度。

随着雇佣终结时代的到来,企业很难再用“关系”来束缚每个个体。

因为企业与劳动者的关系趋于“松散”和“短期”,利用企业长期、远期的战略目标和愿景来激励员工的效用将会愈来愈低。

短期关系下,个体将更关注工作本身对于自己生活和成长的意义。

马云在阿里内部讲话曾表示,“我希望阿里人热爱你做的工作,如果你不热爱,哪怕8个小时你也会嫌很长,如果你热爱,其实12个小时也不算久。”

而热爱与否的关键,在于工作本身的意义——对组织的意义,对自己的意义。

管理者在高呼企业愿景和战略目标时,也需要切入每个个体的生活愿景中看一看,而不是用“丛林法则”一概而论——「你们看看底层的人民,哪一个不是用生命换钱」。

03/

在伤害员工

鼓励奋斗,还是呼吁员工“拼命”?

早在拼多多五周年的会议上,黄征就表示出要攻占社区买菜团购的决心,鼓励员工比之前更奋(pin)斗(ming)。

并表示:这个苦差是一个长期业务,需要好多年的全力长跑,所以拼多多全员都要“开启硬核奋斗模式”!因为买菜是个苦业务,别人睡觉时你在拣货、送货,这样消费者在做饭前才能拿到新鲜蔬菜。

“资本+互联网”的模式下,拼的是“速度”,谁抢占了市场,谁就抢占了先机。提倡奋斗本没有错。

但如果偷换概念,将「奋斗」等同于「拼命」,控制员工思想,将员工的时间和健康视为抢占市场的“垫脚石”,通过收割一茬又一茬的韭菜来满足资本的扩张,很难帮助企业走得更远。

正如网友略带嘲讽的语气回应道,「支持拼多多,不然凭什么叫做资本家」。在回应中,拼多多似乎也急于坐实“资本家”的姿态。

首先,在逝去的生命面前,拿“奋斗”当做失责的挡箭牌和逃避的借口,撇清资本的责任,指责用命换钱的“社会”,没有应对反省的态度让“奋斗者”们心寒。

其次,事情发生时,拼多多首先选择的压制声音,当消息从一个端口流出,便如同井喷,让大众更为愤怒。

02/

忽略员工个人成长

促使员工奋斗成长,还是困于「内卷」?

逝去的这位员工最后的签名是“为多多夺边疆”,我们无从得知是她真正愿之奋斗,还是困于“奋斗”,成为“内卷”的助力者。

拼多多官方回应,这个时代需要奋斗者,但每个人也可以选择和控制自己的努力。但是在拼多多真的有这种选择吗?从内部员工的反馈,我们至少看见,不是完全自主的。

在多多买菜刚开始之际,拼多多员工透漏道:公司用尽手段逼迫员工转岗去买菜事业部,强制辞退不愿意去买菜的员工。部分员工被逼离职,部分员工被逼转岗。

在内卷的环境下,员工可能会以忙碌为豪,但往往却容易忽略事情本身的价值 ,如同处于游戏中的被控者。

这听起来似乎应该是劳动者应该担忧和思考的问题,但实际上更需要管理者来思考管理方式的有效性究竟如何。

因为对当下更多年轻人而言,他们想要逃离的也不是努力和奋斗,而是被控制、压抑的工作环境,他们希望在能够激励、体现价值的地方工作。

知乎上,一些曾在拼多多工作的网友表示“因无法忍受而离开,还是生命重要”,一些仍在拼多多的员工,对此为“东窗事发”拍手叫好,表示早想离职,生理周期已经紊乱……

同样呼吁“996”和“奋斗者”的阿里,同时也在强调「任何公司不应该,也不能强制员工996;阿里巴巴从来都提倡认真生活,快乐工作。」

员工真正愿之奋斗,还是困于奋斗?

或许更需要管理者来思考——企业所提倡的奋斗究竟是能否引领企业更多地向外拓展、创新,向内促使员工成长,还是产生更多“内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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